卓望山,风姿绰约,东望,千里海涛,鸥鹭翔集。山不高,因有西资岩寺的千年固守,名望随着东来的海风飘散,胜概泉南。

  卓望山上印了太多古人和今人的脚印,儒、释、道如三道和煦的海风在这些脚印窝里打旋,串起时间的记忆,模糊着坚硬的界碑,筑起和谐的心灵历程。

  公元初,佛教的教义《四十二章经》越过喜马拉雅的雪域,自北而南,把时间走得发白;传教士的汗水沿着梵文的笔划,把佛的意思曲曲折折的一路播洒,福音袅袅,长在每一座村庄的炊烟里。

  在东海边,在卓望山,佛以千年不变的姿态默立,神情慈祥,右手前垂,似随时援引迷途的世人。佛身原是巍峨之石,与卓望山血肉相连,它坚硬,它柔软,坚硬的是身躯,柔软的是心肠。石佛像高高在上,而它的思想却俯下姿势,很低很低,几乎与海平面相接。

  佛心向善,人心向善。西资岩寺起于传说,传说是百姓善心的寄托,善心、善事、善举把西资岩寺高高托举于卓望山,供向善的佛徒朝拜。

  每一个到来的人都在参拜,或忏悔,或许愿,或什么都不为,躬身是一种谦逊,一种信仰。西资岩寺接纳了朝拜者掌心的诚意。香烟缠绕,只因夙愿,如檀香一般,沁心,沁肺。

  海是石佛守候的埕,点点帆辑是佛放飞的风筝,远行皆为归来。

  站在西资岩寺,梦想自己成为一只海鸟,沿着南北洋的分界线,向前飞去,阵阵啼鸣,带着西资岩寺的口音和禅意。

  或者,在六月的某一天的黄昏来西资岩寺,如一孩童般坐在石砌的寺门门槛上。用一只耳朵听风,一只耳朵听涛,而心呢,就拿来听禅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