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凌晨2点多了,窗外的雨时有时无,滴滴落落,无厘头的思绪漫天漫天的氤氤氲氲。

  一声蝉鸣——划破了这无风的夜幕。

  短暂、怯懦、掉落……

  不可否认的存在!

  谁知道,这夜半鸣蝉之后的故事呢?

  是十三年之后的放纵,还是十七年之后的邀约,总之、应该、都是若虫期许的因果轮回。

  儿时,明月下,沟渠中,经常摸泥鳅打秋蝉,泥鳅串於茅草,蝉儿困於瓦罐。因猫儿叼去了泥鳅而哭,因狗儿嚼碎了蝉儿而闹,只有母亲,匆匆卸下农具,提起草串瓦罐入厨房的时候,便高高兴兴的围在灶台旁,一边给母亲讲我的蝉儿有几只会叫,一边闻着锅中飘起的香味入神。

  如今,听这一声蝉鸣,却无端地生出了“本待将心托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”的苦涩。罢了,罢了,时光易逝,岁月添人老,英雄气短的事情就不作他想。

  记得发誓长大不能做一个“什么都不懂,还喊着知道知道我什么都知道”的狂妄自大的“知了”,遭人耻笑。不经意间,竟陷入“知了”与“知道”的是非之中,“知”之为“知”,“道”难道仅仅是指道路吗?“道”的意义岂不是道家口中的万物吗?“知道”与“知了”——汉字的结合之妙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。这么看,含蓄的不是蝉那又是什么?已入不惑之年的我,不曾给我的孩子讲过“知了”的故事,大概是因为孩子佩戴的那只玉蝉,取意应该是“纯洁、清高、通灵”,亦或许是喜欢游历于古诗词之间的我,深感蝉声凄苦,蝉性高洁的原因吧。

  久居山中,发现山里的蝉体型较小,且叫声短促,应称之为“蜩”,按照这个思路,的确发现古书中运用“蜩”的诗句大都来自山中,如贯休的“静嫌山色远,病是酒杯偏。蜩响初穿壁,兰芽半出砖”;又如元稹的“及来商山道,山深气不平。风松不成韵,蜩螗沸如羹。”这些想法是不是类似“以竹鞭犬,有何可笑”的牵强附会呢?

  有道是“在山泉水清,出山泉水浊”,暂且不论这句诗有几种解释,就字面的意义,都包含了逝去年华的不堪经历,如佛家口中的“禅”释。

  没有对错,只有做没做,愈发急急奔走的我,是否也在这蝉鸣的空灵中得以蜕变?呵呵,蝉之于禅的意义难道仅仅是一种象征,聒噪于世,明清于心。

  我脑中不断地寻思蝉的诗句,禅的灵性与缠的世俗。

  却发现蝉、缠、禅的六中不同排序下不同的生命状态——六种的结局!这种计算真的蕴含着《周易》之六爻的秘密吗?

  蝉鸣高树间,野鸟嘶于丫。我不会因为诗句的工整而作“野鸟号东厢”之说,热不息恶木之阴,炎炎酷暑中,秋的气息愈来愈近了。